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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保護神奇生物。”潘西言簡意賅地告訴了她們。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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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對自神秘人歸來後極其難得的出行日興致缺缺,金妮記得那天菲妮說過的話,所以能夠理解。就感情上來說,她其實真的很想說她支持菲妮的任何決定,但是理智地考慮之後,卻又不得不承認菲妮必須完成學業才能有未來,至少目前而言,沒有那麽多地方可以讓她安全地隨心所欲。弗雷德和喬治的機會來自於他們多年的研究,雖然當初看起來玩耍成分更多,但是不了否認他們現在是成功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成年而菲妮卻沒有,這就是目前而言最根本的問題所在。

只不過沒等金妮怎麽轉移菲妮的心思,菲妮卻在整理了舊書準備拿去給麗痕書店回收之後也開始期待起了對角巷之行。金妮當然沒錯過她突然轉變的心情,也完全不打算自己一個人瞎猜地直接問了菲妮理由。

菲妮想了想,覺得自己偷溜的好運氣不可能一直都有,還是需要有人給她打掩護的,最好的選擇對象當然就是姐姐金妮了。於是她擡手捂住了金妮的嘴,壓低聲音飛快地說出自己的打算:“我要再去一次翻倒巷。”

“什麽,翻倒巷?!”金妮的詫異反應幸好被菲妮預先防範了,現在聽起來只是帶著幾分含糊不清。

“我想去問老安格要其它的筆記。”菲妮看向那個安放著幾本筆記的抽屜,“我猜他並不是非常相信我,先前給我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東西,還有一些半成品的記錄,我想學,所以我必須再去一趟。”

“可是菲妮,那樣會很危險。”金妮記得弗雷德和喬治在餐桌上說起過,現在的對角巷已經有一半的店鋪關門了。神秘人歸來造成的巨大恐慌令很多商家都覺得與其朝不保夕地賺這些可能下一秒就會失去的錢,還不如關了店鋪和家人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就算遲早要死,他們也不想死在對角巷這個沒機會再和親人見最後一面的地方,沒人知道食死徒什麽時候會再出現搗亂。

“我知道。”菲妮坐在床邊,不打算改變自己的任性決定,“給我一點時間就好,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可以告訴爸爸媽媽讓他們馬上去找我。”

金妮瞪著讓她不得不成為幫兇的菲妮,好一會才說出一句:“算了……”然後立刻和菲妮約定,“半小時,我不管你是什麽時候溜走的,只要你在我的視線裏消失半小時,我就去告訴媽媽。”

菲妮聳了聳肩沒有反對。

金妮捂住臉仰躺到床上:“這絕對是又一次刺激的冒險!”

誰說不是呢~

對角巷裏冷冷清清的,來往的巫師們都緊握著魔杖神色戒備腳步匆忙,進到韋斯萊把戲店卻是熱鬧得好像不是在對角巷裏。店裏人多不算,還有弗雷德和喬治在,韋斯萊夫人就放心地把孩子們都留在了店裏,自己去給瘋狂長個子的哈利和羅恩買新的長袍,也當然,這就給了菲妮偷溜的好機會。

朝幾步遠的金妮做了個鬼臉,菲妮就擠出人群離開了韋斯萊把戲店。菲妮走得小心,很快就到了翻倒巷路口,站在路口就這麽看去,翻倒巷裏似乎也沒什麽人,看起來比以前更陰森。

菲妮看了兩眼正要往裏走去,冷不防被人握住手腕拉到了一旁。魔杖就在口袋裏,她知道自己未必來得及念出什麽咒語就有可能被對方的索命咒擊中,但她不打算放棄嘗試活下去的機會。可是側過臉就看到的人讓菲妮只是任由對方把自己從翻倒巷路口拉開態度不怎麽好地推在一旁的墻上。借力倚在墻上,菲妮擡頭看著面前的人,他又長高了不少,讓她不得不仰起頭才能看清他。

德拉克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菲妮,一開始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直到她要往翻倒巷裏走去才敢確定,於是根本沒多想地過來拉住她,只因為擔心她是被奪魂咒之類操控所以匆忙趕到她身邊。可是真到了面對面的時候,看著她毫不閃躲地註視著自己的眼睛,德拉克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能說什麽,說好久不見?問她最近過得怎麽樣?別開玩笑了,他們已經劃清界限,唯一僅剩的關系是同在一個學院的學長和學妹,而且,這是由他提出的。

菲妮等了幾分鐘,在她和德拉克相對無言的狀況下,這幾分鐘尷尬而漫長。終於她還是移開了眼,重新向翻倒巷走去,她總算找到她可以想做的事情了,見到德拉克的雀躍和欣喜,她會記住,珍而視之地記在心裏。

因為有了德拉克突然出現的意外,菲妮重新來到老安格的小屋時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冷靜,心潮起伏之下,她根本想不起來先前還有些問題想問個清楚。

老安格對她的又次到訪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最終只是拿出了一個小袋子交給她,那裏面裝著剩餘的全部筆記。老安格嘶啞的聲音在這昏暗小屋裏顯得蒼涼詭異:“我或許該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活著,我優秀的實驗體。”

菲妮直到離開都沒有接受老安格的這份謝意,因為無論是他的所作所為還是他的神情口吻都實實在在說明了他的感謝並不是建立在對生命的敬重或是為過去的懺悔上。不被認可的魔藥是悲哀的,老安格也是悲哀的。可制作者的心血也好,實驗體的命運也好,老安格從不愧疚也不遺憾自己做下的事情,他的感謝只是對他的研究事業永不磨滅的狂熱,那種瘋狂而偏執的熱切曾令生命流逝,這是罪。菲妮沒有想過要去設法給老安格定罪,為死去的人或者為她自己討回公道,死去的人已經徹底死了,至於她,則依舊好好活著,但她知道這是錯的,無論是老安格的輕視人命還是她對這一切的沈默,他們都是錯的。只是這種錯,她不在乎,她根本不需要去在乎。

看到菲妮沒有違反半小時的約定安全回到韋斯萊把戲店之後,一直提心吊膽的金妮這才有心情看起了店裏那些有的沒的。只是在想起剛才無意間站在迷魂藥前被弗雷德和喬治打趣的事情時,金妮還是伸出手洩憤般捏了一把菲妮的臉。菲妮無辜地看了她一眼,只以為是她太擔心自己了,也就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Page 04

拿到新筆記的菲妮簡直快要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了,雖然有金妮全天候盯著她吃飯睡覺,她卻還是運氣很好地在暑假最後幾天感冒了。以至於到開學的那一天,菲妮上了特快就直接睡過去了,金妮只能無言以對地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又在她身邊坐了會,看她睡得沈決定還是去買點喝的東西給菲妮,車廂裏還有盧娜在,她就算走開一會也並不擔心。

今年的霍格沃茨特快上的人數比過去幾年少了不少,車廂都不像前幾年人滿為患了,反而還有幾節車廂看上去空蕩蕩的。但即使人數有所減少,依舊還是會有混亂麻煩,斯萊特林和其它三個學院中的某些人簡直沒法和平相處。

金妮在過道上忍無可忍地用了魔杖,等她終於回到車廂的時候,菲妮還睡著,盧娜正有些不解地看向外面:“剛才是幻蟲太過密集讓他們混亂不清了嗎?”

“有可能。”金妮把熱飲料放在桌上。

一直把臉埋在臂彎裏的菲妮卻在這時突然露出了眼睛看向了金妮。

“原來是醒著的嗎?”金妮把飲料推了過去,看菲妮還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隨口說了個話題就當給她提神了,“剛才羅恩又和斯萊特林的人吵起來了……”然後突然就低了聲音像在自言自語,“大概這裏我應該用‘打起來’來形容比較對?畢竟他們已經把魔杖都舉起來了……”

菲妮有點迷糊,大約用了半分鐘才好像理解了金妮的話:“所以,是哪邊贏了呢?”可惜她顯然還沒完全清醒過來,連金妮的話都聽得七零八落的。

金妮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笑出來,連盧娜都轉過來盯著菲妮看了好一會才把視線移回了她的唱唱反調。

菲妮坐起來喝了幾口飲料,撐著下巴瞇著眼,慢慢才回過神:“所以又有什麽熱鬧了嗎?”

“熱鬧算不上吧,就是有點擋路了。”金妮也沒多提自己剛才路過的時候也拿出了魔杖,當然她只是為了清空路障,“大概因為特快上沒人管,所以想趁著還沒開始被扣分大幹一場迎接新學年的到來?”

“……沒法反駁呢金妮。”菲妮說話還帶了點鼻音,她看向窗外,“所以說,能不回學校就好了啊~”

金妮只當沒聽見菲妮這快成口頭禪卻註定沒法實現的小心願,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下去:“沒看清是誰先挑事的,不過赫敏看著不怎麽想搭理羅恩了,估計兩邊都有問題吧。說起來,好像也不算沒人管吧,只是有資格管的人沒說話。”

菲妮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聽金妮說下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大概見到了傳說中的新教授斯拉格霍恩。他對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促進友誼的方式十分欣賞,還邀請了其中幾個人參加他的什麽茶會並且衷心祝願他們之間的關系能更近一步。”金妮覆述時對斯拉格霍恩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是有些適應不良的,雖然她知道有些人就是這樣才能安安穩穩活著的。

“應該邀請了哈利吧,可能還有赫敏?”菲妮隨口猜著人選。

“猜對一半,赫敏站在旁邊完全沒動手,所以斯拉格霍恩只是客氣地和哈利波特的朋友打了招呼。”

“那他邀請你了嗎?”菲妮把剩下一半的飲料放回桌上,然後把外套也穿上了,她覺得金妮路過還看到了這麽詳細的步驟,停留的時間不可能只有幾秒,斯拉格霍恩應該也看到她了才對。

金妮給她理了理外套領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類似的打算,他和哈利他們打招呼的時候我就回來了。”畢竟那時候的過道上已經順暢了。

“那如果到了學校之後他邀請你了,你會參加嗎?”菲妮也是覺得無聊了,所以就抓著這個無聊問題追問到底了。

“五年級會很忙。”金妮是這樣回答她的,而之後,她也在菲妮的假設成真的時候這樣回答了斯拉格霍恩,這一年對她來說,也確實忙碌。

菲妮點了點頭,從包裏拿出本筆記看了起來。雖然車廂裏還有盧娜在,可是菲妮從來就不擔心盧娜會做出什麽多問然後四處傳播的事情,這不是她的性格,而且菲妮拿出來的這本筆記恰巧也不是老安格的原版筆記,而是她在暑假裏抄錄的。

老安格是個天才的巫師,是個狂熱的研究者,更是個狡猾的老家夥——這是菲妮拿到剩餘的筆記後為老安格做下的定義。筆記很多,比先前拿到的那些有更多內容並且記錄更為詳實,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得出結論,先前那些筆記的贈予只是試探。只是稍稍翻了幾頁新拿到的筆記菲妮就明白了,那些她研究了很久的魔藥配方在老安格眼裏都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配方以及半成品甚至是不完善的失敗品。那都是對他沒有意義了的東西,所以即使菲妮是偽裝鎮定地去找他,然後想借此毀了他的研究希望或者要讓他受到懲罰什麽的,他都沒有害怕過。

老安格也沒擔心過菲妮會把那些筆記交給別人,首先他不認為那些人能抓到他,其次他不怕任何條規帶來的懲處。而筆記這方面,老安格的記憶其實好得超乎常人,之所以記錄下來一是為了打發時間,二是為了以防萬一,因為人都會老,即使巫師壽命不短,他也要預防哪天自己會老到記不住。

作為曾經的聖芒戈治療師、曾被食死徒找到意圖招攬的人,老安格也清楚這些筆記一旦流傳出去絕對不會安寧,他想菲妮不會那麽蠢給自己帶來麻煩。一切他都考慮好了,菲妮的第二次出現,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個設計好了的故事在他安排的道路上走。他是成功的,研究也好,實驗也好,找到繼承這些並且有可能把這些理論研究傳播出去的人也好,他成功了很多。當然,在成功以外,他也品嘗了許多次的失敗,並且這一份失敗,不止是他一個人的。

老安格給的這些筆記裏,除了前期他獨立摸索研究的內容記錄,之後大部分都是有關於所有實驗體的實驗記錄。菲妮專註研究的當然不是和她無關的那些,她最先挑出來的筆記就是關於她的那一部分詳盡記錄。推翻全部她用一年時間學到的她以為了不起的魔藥研究,菲妮重新開始學習那個不合常理的巫師帶給她的全部知識,也重新開始覆習那個人從自己身上剝奪的全部過去。

明明有金妮住在同一間房間裏,被端出姐姐架勢的金妮約束著導回了正常作息時間,菲妮卻還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感冒了。原因在哪裏,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也或許老安格知道這些的話也會清楚,只是因為心情的緣故。糟糕的心情直接反應在了身體狀況上,菲妮一點都不喜歡在她了解到那些一無所知的過去之後得出的結論,那幾天她甚至想過把筆記丟進壁爐全部燒毀,就當做她沒去過翻倒巷尋求事實,就當做她從來沒讀過這些筆記知道任何事情,可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學下去,只有那樣,她才有可能找到改變的可能。

那些實驗體的死亡從來都不是意外,即使是菲妮獨一無二的生還也不是意外。雖然瘋狂,可自信自負的實驗者確實有權決定實驗體的結局,比如那些實驗體在結束使命後的死亡,比如菲妮在喝下演變自遺忘咒的遺忘藥水後需要活著來讓實驗者判定藥效。服食不成功的魔藥從來就不可能簡簡單單地喝過就算,那都是演變自魔咒的魔藥,強力的,或者惡毒的魔咒。魔咒施展到一半,施咒者和被施咒者可能相安無事,可能兩敗俱傷,也可能一個出現意外而另一個安然無恙,可是喝下魔藥的危險,從來不需要魔藥制造者來承擔,無論成功與否,這些魔藥侵蝕的都是老安格實驗體的身體,當然也包括菲妮。她活著,是為了要驗證她被“丟棄”前喝下的最後一瓶魔藥的功效,而她的身體狀況早就在無數次的實驗下埋下隱患。她喝過很多次失敗的或者成功的魔藥,她也曾有那麽一次喝下了以為成功了的實際上根本不曾完善的由她自己制造的失敗魔藥。

菲妮很清楚,她會死。雖然誰都會死,可是屬於她的死亡到來的那一天會比誰都近,比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近。她活下來,遇到了馬爾福,回到了韋斯萊家,被愛護被包容,到最後卻告訴她,這是註定死亡前偷來的幸福美好?她怎麽能接受?活著是假的,死亡才是真實,這種事情誰會願意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Page 05

今年的霍格沃茨籠罩在一種壓抑的氛圍裏,無論是隨處可見的傲羅還是那些空蕩蕩地提醒著有的學生選擇不再回到霍格沃茨的座位,無一不昭示著黑暗來臨的緊迫與危險。只是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恐慌感,霍格沃茨仍處於嚴密保護下的事實還是讓回到學校的學生們略微安心的。

菲妮在特快上因為顛簸完全睡不著,感冒又讓她頭昏腦脹,因為睡得不舒服幹脆一路都強撐著精神和金妮盧娜說話或者看筆記。怎麽到學校的、又是怎麽坐到禮堂裏的,她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迷糊,不過在晚宴結束後,她還是很順利地回到了宿舍,既是因為幾年來的習慣使然,也因為利亞察覺她不舒服,一直都和她走在一起,也當然就沒給她任何出意外的機會。

“感冒成這樣了還不喝藥,完全不懂你在想什麽啊菲妮。”利亞嘴裏是朋友間的抱怨,眼睛卻一直擔心地看著菲妮,偶爾還轉向幾步遠布魯斯的方向,而和布魯斯並肩而行的人則是德拉科。

“沒想什麽。”菲妮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出了點汗,指尖有點滑膩,“就是一下子不想吃藥而已。”

當韋斯萊夫人說要讓她吃藥時,菲妮想到的只有那些筆記上得來的事實,想起那些她沒有絲毫記憶卻不斷喝下的魔藥,那瞬間菲妮對魔藥這種存在只覺得惡心,所以立刻拒絕了韋斯萊夫人讓她喝藥的打算。而那時候的韋斯萊夫人只以為菲妮是因為突然感冒而不高興在鬧脾氣,想想感冒也並不是太嚴重的病癥,也就暫時縱容了菲妮這一次任性。當然臨上特快前,韋斯萊夫人還是囑咐了金妮,要是菲妮的感冒拖得太久一定要把她帶去校醫院。

“一定很快就會好的。”菲妮隨後補充的話在利亞聽來是以為她在說感冒很快會好的。可其實菲妮只是在告訴自己——最近這些天她一直在這麽告訴自己,她很快會擺脫那些噩夢,她會克服一切的,反感也好,恐懼也好,憎惡也好,她想要堅強。反反覆覆,語言像擁有魔力一般催生了願望,菲妮希望自己堅強,希望自己活下去。可同樣的,現實在打擊她的願望,糟糕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遠遠戰勝了這渺小願望。她迷茫無措,卻偏偏得循著唯一的目標走下去,所以現在的她只是在用她以為的堅強意志折磨自己,實際上不堪一擊。

剛開學的霍格沃茨滿是活力與興奮,亂糟糟的環境給了新上任的黑魔法防禦教授斯內普不少扣分的機會,實在是給學生們收心的最實用的方式了。同時斯拉格霍恩那個看起來總是笑呵呵的隨和教授似乎令魔藥課一改過往幾年的糟糕狀況得到了部分學生的喜愛,因為比起斯內普來,他在給學院加分的方面公平得多。

菲妮的感冒在開學的第一個星期裏稍有好轉,金妮還是很滿意菲妮沒給自己押著她去校醫院的機會的。霍格沃茨學生數量減少的事實並沒有讓大部分回到學校的人多上心,菲妮只在察覺艾倫沒有再回到霍格沃茨時有些意外不解,就把這件事拋開了。畢竟算不上深交。而且上一學年末,他們之間算是構成了從此不相往來的條件了。暑假裏他們已經知道了一些關於艾倫家的事情,十多年前艾倫的哥哥在鳳凰社與食死徒的對戰中死去,那是一次意外,艾倫的哥哥是被牽扯進戰場無辜死亡的人之一。因為是意外,艾倫的家庭沒法怪罪任何人,也正因為是意外,艾倫同時怪責鳳凰社和食死徒兩邊的人,把菲妮的魔藥上交是遷怒,如果那時他發現的是任何一個他所知的食死徒或鳳凰社其他人的家人,他可能也會沖動地做這種事,隨後去提醒她是因為明白自己這樣的行為是錯的。不過現在,都沒關系了。

反感和排斥讓菲妮對於筆記的學習進展停滯不前,也幸好五年級是關鍵的一年,各門課的教授布置下的作業就足夠她花上盡可能多的課餘時間了,所以那些筆記也被她選擇性地暫時遺忘——雖然她還是每天都會下意識地隨手拿上一本筆記帶在身邊。霍格沃茨的每一屆學生進入五年級時都是痛苦的,愈加繁重的課業和面對巫師等級考試的壓力讓他們除了一頭栽進學習別無選擇。烏姆裏奇早已離開了霍格沃茨,去年學校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合理禁令也已經全部撤銷,再加上這一年哈利據說要接受鄧布利多的課外輔導,DA不會再有活動,於是菲妮的課餘時間除了宿舍、圖書館就是有求必應屋了,不會有人註意到她,她就覺得很安全。

開學時間越久,菲妮一個人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利亞和布魯斯是形影不離,金妮和哈利越走越近,赫敏和克魯姆的通信不曾間斷,羅恩也在加入格蘭芬多隊後被發現其實也有那麽些女孩會對著他臉紅,而盧娜上課以外的時間似乎都是不想離開拉文克勞宿舍的,據說他們有很多書可以看。菲妮圍觀著這些與她熟識的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似乎就顯得單調枯燥起來。在察覺自己竟然會覺得無聊之後,她坦誠面對自己究竟想要什麽、又在渴望什麽的問題,答案呼之欲出的同時,菲妮終於還是只能重新拿出筆記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菲妮把有關她的全部筆記束之高閣,她已經不敢去看那些,她覺得那會把她逼瘋,那會讓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那會讓她忘記自己還活著也忘記自己還想要繼續活下去。在有求必應屋裏讀著與她無關的人從進入老安格視線再到死去,最後連屍體都不再剩下的全部過程,菲妮依舊覺得反胃惡心,但那依舊是屬於別人的事情,菲妮確定自己是冷漠自私的人,她並不為那些人惋惜,因為那些人都是她的過去和未來,如果同情他們,就像在承認自己的悲慘,她不想那樣。

終於能夠再次認真地註視著德拉科是一次意外。不用再移開視線,不用再逃避地低頭走開,她看著他,卻沒有那次在翻倒巷時的幸福喜悅。沒有人會高興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攔住表白的,即使那個人已經被冠上了前男友的身份,菲妮認為自己依舊接受無能。

被赫夫帕夫女生攔下的斯萊特林少年冷漠且不耐,菲妮覺得那樣的德拉科陌生無比,可是這讓她的糟糕情緒和緩了許多,因為那樣的表現非常明確地表明了德拉科的態度——無感的陌生人,並且她再多說幾句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厭煩的陌生人了。

想著自己所在的角度不會被那兩個人發現,菲妮沒有離開,就側靠在墻上看著那個女生終於在德拉科的無視下退散,似乎有些傷心。這是菲妮第一次親眼見到德拉科在斯萊特林以外的人氣,這樣的他大概很快就能找到合適並且優秀的女朋友了,到那一天,就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那個機會被拿來比較了。好吧,其實她覺得那樣也不錯,至少能證明菲妮克斯·韋斯萊在德拉科·馬爾福的人生中存在過,雖然很大可能在許多人眼裏她是以一個汙點的形式存在的。

以為德拉科也已經走開了的菲妮就站在原地發了會呆,等她回過神直起身體才發現面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著一個人。德拉科非但沒走,並且就站在那裏註視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Page 06

德拉科的臉色並不好看,在菲妮面前站了那麽些時候她才回過神發現自己,自己的存在感就那麽弱?於是他的眼神略微有些覆雜,微惱無奈又有些心疼,同時,也有那麽幾分尷尬,看到她站在這裏,德拉科就知道自己被人攔下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被她全程圍觀了。

德拉科想說什麽,可看到菲妮又垂下眼去一時之間又把話噎了回去。自從那個他說出分手的晚上之後,他們幾乎就沒說過話了,沒有了交集的理由,當然就不存在什麽說話的機會了,本來他應該是習慣了的,可今天這樣的沈默讓他不甘,這樣像極了無話可說的場景讓他的微惱瞬間燃成一團怒火。德拉科什麽都沒說,只是用力握住了菲妮的手腕迫使她跟著他的腳步向前走去。

菲妮並不知道德拉科今天會在這裏被人攔下完全不是巧合。很多事說得容易做起來卻是有些困難的,比如他們雙方都已經認可的劃清界限再也沒有瓜葛,德拉科在翻倒巷遇到菲妮的時候就徹底明白了,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在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德拉科已經不止一次跟在菲妮身後,看著她走進有求必應屋了。

最初漫不經心的遇見,只因為是在對角巷眾目睽睽之下,納西莎救人的決定是為了顧及馬爾福家尤其是德拉科在場,否則說不定虛弱的小家夥斷氣的下一秒就會有人說馬爾福家小少爺在對角巷殺人。世上沒有那麽多人真的能對初見的人善心大發,尤其他們姓馬爾福,驕傲自負根本不在乎多餘的東西,只有這個孩子是盧修斯和納西莎最為在乎的,他們願意給他最好的一切也當然會為他設想好全部。

最開始的收養決定是做給聖芒戈治療師們看的,說想要個女兒之類的話也是說給該聽的人聽的,後來則是盧修斯興之所至想給韋斯萊先生添堵。想想看,好不容易找到了的女兒竟然是被馬爾福家救了的,年紀又那麽小,在馬爾福家享受過不一樣的生活後回到韋斯萊家,肯定無法適應肯定會任性地給韋斯萊家帶去麻煩——想象著這樣的畫面,盧修斯笑容愉悅。

可是後來,有點舍不得,再後來,就打消了那些念頭。盧修斯和納西莎清楚,他們當初不該讓菲妮在馬爾福莊園停留那麽久的,相處的時間越長,有了感情有了不舍,菲妮就是在馬爾福家兩位家長這樣的心境變化中真正留在了馬爾福家。

德拉科從頭至尾就不知道父母的心思,或許現在他也已經猜到了,但菲妮對他的特殊始終都是無可取代。菲妮是玩伴,陪伴他的人,也是他陪伴的人,張揚跋扈的馬爾福家小少爺頭一次學著小心翼翼,學著去關心照顧,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被冠著妹妹的名義卻顯然不是妹妹。

感情是什麽時候開始急劇轉變的?德拉科想,那不是發生在他們交往前的事情,而是在他們分手後。回想起來,初初說出喜歡是件還算簡單的事情,連他自己都沒有深究過原因,直到最近。既然再也不是玩伴,再也不是“妹妹”,如果要讓她還是留在最靠近自己的位置,德拉科的選擇是讓菲妮成為戀人,貼近的、絕對不需要任何避忌的關聯。因為曾經就是極其親密地相處著,哪怕多了唇瓣相觸的熱度,在潛意識裏他覺得還是從前一樣,這就夠了。

從知道菲妮決定回韋斯萊家的沈郁,到真正認清韋斯萊家才是可以名正言順親近她的人的惱怒,十二三歲的男孩感受著心愛的玩具被搶走無法再擁有的不甘。他要搶回來,並且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的。從小被寵溺大的德拉科不願意忍受這份抑郁心情,以青澀溫暖的愛情將他認定的所有物緊緊纏繞牢牢包裹,理所當然也心安理得地留在身邊。連分手都有著好理由,為了彼此的安全。

德拉科回想起這一切,只想嘲笑那個沒有擔當的自己,看起來不拖泥帶水的每一個決定,他都沒有考慮過其它,只是那個瞬間覺得可以這樣做,他就做了。而被他放棄了的菲妮在那天之後從他的生活中沈寂了下去,德拉科遠遠看到過她對家人微笑的樣子,她像是完全沒有被分手或者流言影響到,反而變得自由了,那樣的表情也變得更像一個韋斯萊了,貧窮卑微、不懂禮儀、他俯視著的韋斯萊。

他以為菲妮是真的拋開一切了,有些惱怒的同時卻總是會想到他說出分手的那天晚上她給出的回應,那讓他心疼而無措。而當利亞告訴他,烏姆裏奇找上了菲妮時,他們都猜到了烏姆裏奇想做什麽,那之後德拉科就進了調查小組,他給自己的解釋是他想看格蘭芬多出醜倒黴。直到菲妮的魔杖指向他的那個瞬間,德拉科才覺得,這是他第一次認識菲妮,已經和他無關了的韋斯萊家的小女兒。德拉科知道,看清是他的時候,菲妮有些楞怔,舉著魔杖的手在顫抖,最終的最終,他看到的是她下意識垂下的魔杖——她不忍心對他動手,這個發現,令他心生愉悅。

之後就是翻倒巷重遇,再然後開學以來他時不時跟在她身後,開學初她感冒的樣子嚇到他了。德拉科必須承認,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決定太過倉促,他後悔就那樣說出了分手。

菲妮先開始還是低著頭亦步亦趨,到後來德拉科腳步加快,她擡起頭,視線就落在了他的背上,像在註視他,又想只是在目無焦點地發呆。直到意識到他們停在了有求必應屋外,菲妮才慌亂地重新低下頭去。

有求必應屋裏呈現出的是怎麽樣的裝飾,菲妮完全看不到,因為門還沒合上,德拉科已經轉過身把她拉進懷裏。他抱得很緊,菲妮在一瞬間想哭……明明已經分手了的,明明已經不會被需要了的,偏偏還是渴望著想念著,每一次的接觸都讓她感動喜悅。她喜歡著,在乎著,所以舍不得,可是德拉科說了分手,她不就不願意違背,但這一刻,是不一樣的。

“菲……”德拉科的聲音在菲妮耳邊想起,暖熱氣息吹拂在耳畔,溫柔地貼近著。喜歡的感覺一直都存在,親人、朋友、戀人,可是那種喜歡根本不夠,對把過去重溫了的他來說完全不夠。想擁抱,想擁有,想宣告獨一無二的占有權,想時時刻刻留在身邊,喜歡逐漸壯大成愛,熾熱的感情燒灼內心,德拉科知道那份感情已經深刻到他不想錯過。

菲妮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衣服,在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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